Post By:2008/2/23 23:42:53
[color=red][b]人之常情[/b][/color]
魯迅先生曾經(jīng)贊嘆《莊子》為“晚周諸子之作,莫能先也!闭\然,莊子的寓言,重言,厄言,以其汪洋恣肆的文風(fēng),詭異神秘的論說,奇妙瑰麗的辭藻深深地影響著后來之哲學(xué)家,文學(xué)家。然而當今世上,世事真能“無動而不變,無時而不移”嗎?世人真能“齊物我,齊生死,齊是非,齊貴賤”“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嗎?我們真能逍遙自得神游鴻蒙九萬里,怡然于玄黃之間嗎?我感到茫然!
張愛玲說“生在這世上,沒有一種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毙蛄魉思遥诺牢黠L(fēng)瘦馬,皆能生情。熟又能無情?有情就有牽掛,又何能忘我至無為,又怎能“一死生,齊彭殤”所謂“無為”僅僅只存在于一時的感悟與向往之中,是盛大收獲后的慷慨,是極度悲傷后的淡然。然而,人還得活著,活在這個世界上。人事物,愛情親情友情以及個人對社會形態(tài)社會問題的雜情,我們又豈能如老子“老死而不相往來”把一切感情置于身外?
生命是一席華美的袍,每一條紋路都是一條情思.
人 情 篇
事實上,有兩種自然景物是最受我寵愛的。
到上海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了,我時時不在想著內(nèi)蒙古的天空,因為我不得不時時面對著上海的天空。內(nèi)蒙的天空是一派的藍,淡的,深的,連白云也是藍的。置身于山脊之間,于是你的眼睛是藍的,你的血液也是藍的,仿佛你就是那藍中的一片,一角,一點。自然,清凈,致遠。而上海的天空,就像是一張灰白色的蠟筆畫,有一種灰云壓城城欲摧的感覺,就算是在福建臺風(fēng)來臨之際也是未曾有過的。
到了上海,說是不想家,卻是謊話。遠離家鄉(xiāng),畢竟還有牽掛,但牽掛的大多是父母而不是我。他們擔心自己的兒子出門在外吃不飽穿不暖,擔心自己的兒子被人騙了。于是每每離別,他們總是笑臉相送,一轉(zhuǎn)身便是淚眼迷離。他們,是特產(chǎn)的無文化人,但卻永遠是上進的積極的。記得我小學(xué)四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做作業(yè),爸爸走到我跟前很不好意思的問:“能不能教爸爸寫名字。俊彼麊柕暮蒙岛每蓯,至今還記憶尤新。當然他早已會寫自己的名字了,還學(xué)會了一口不甚流利的半方言普通話!
我十一歲的時候就到管陽讀中學(xué)。管陽是福鼎的一個小鎮(zhèn),在我心里卻并非是一個好鎮(zhèn)。我是很害怕哪里的小孩的,說到這里我又不得不想到當今日趨升溫的社會問題:人性與教育。至于糟到何種程度就不說了,畢竟我也是管陽人,“家丑不可外揚”畢竟是中國人的傳統(tǒng)作風(fēng)。離開家鄉(xiāng)到現(xiàn)在大概也有六年了,每回家里來電,與我說話的都不少與三個人,父親,母親,姐姐,兩年前剛會說話的外甥也來湊熱鬧了。說的話都是一樣的,重復(fù)的,甚至是羅嗦的,但我從來沒有這樣想,也沒有資格這樣想。余秋雨說:“北雁長鳴,年邁的帝王和乞丐一起都聽到了;寒山掃墓,長輩的淚滴和晚輩的淚滴卻有著不同的重量。”一切的痛苦和追尋比之于離啟別殤,長幼對視都成了皮相。他們要的是安慰,安心。因為我們一家人都曾經(jīng)一起哭泣過,那種感覺是屈辱,是憤恨,是無奈。讓我至今還對社會上的一類人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不說也罷。所以我是很珍惜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光。
蒙古的天空還是那樣藍吧!老爸說他已經(jīng)開始穿毛衣棉襖拉。我知道爸爸是很喜歡在晚上十點左右坐在矮磚房前拎著手機和家人聊天,因為住在礦山,附近都沒有人家,所以他說的話天聽見了,月聽見了,風(fēng)也聽見了。兩年前爸爸為了省點錢充話費竟把媽媽勸了十幾年都戒不掉的煙給戒了,那時我是留淚了。剛剛接到老爸的電話,他說中秋節(jié)又到了,我從聽筒里聽到了內(nèi)蒙的風(fēng)的聲音。
家人經(jīng)常問我在上海感覺怎樣!吧虾J菈,是男人的夢,是有錢男人的夢”這是三年前我對上海的想法。但這個夢在一個來自鄉(xiāng)村的小孩身上發(fā)生了。高考并不如人意,唯一值得我慶幸的是通知書上有“上!倍。被上海高校錄取的消息一傳開,外婆奶奶,叔叔舅舅,稍微有點關(guān)系的親戚朋友都遞上了紅包。對于他們,離開那兒便到達了天堂。有一回姑婆特意從遠方給我送來紅包,她緊緊的握住我的手,激動的說:“好!好!真好!”事后我打開紅包,里面是零零碎碎的52元錢,我仔細掂量著這個紅包,它到底有多重?
天還是一樣的天,里面零零散散的住著上海人還有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朋友,但我知道,天空的一角是要屬于我的,它是要變得和內(nèi)蒙的天一樣湛藍的。
上海的夜晚是沒有月的,就算有也是稀罕的紅燒餅一個。難得今年中秋月最圓,我仔細把玩了一會,最終還是想到了柘榮的月。在柘榮呆了三年,沒有一天是不賞月的尤其是十二點以后,而我也漸漸領(lǐng)受了上天的美意。我曾經(jīng)背過幾首關(guān)于月的詩句,可每當我對著月兒,一切都忘了,似乎我的思維我的一切都融化進一位丁香少女的眼眸里,一切都不存在了。那種美是無可挑剔的,無法形容的,是瞬間的,是永恒的,讓一個活生生的人和一個活生生的意境融為一體了。
“月是故鄉(xiāng)明”我還未曾體驗到。因為我的故鄉(xiāng)太多了,是福鼎?是管陽?還是柘榮?還是蒙古?都是,又好象都不是!霸率氰蠘s明”倒是真的。在過去的三年里,我喜歡獨自一人在幽僻的一隅賞月,因為我幻想著世間所有能發(fā)生的奇跡,幻想著遇到如我一樣的知音。我遇見了,她如我想的一樣。我曾經(jīng)描述過一位少女的眼睛像江南的水一樣澄澈,能讓人忘記世界的存在;寫一位死去的慈祥的老母親的微笑像一朵熟睡的雪蓮。她成了我夢的版本,我的傳說緩緩的流向時間的深處。后來她說是來逛操場的不是來賞月的!暗教幎际瞧孥E,可不見得都有這么圓滿的收場!毕愀鄣臏S陷成就了傾城之戀,那我呢?只有明月知道。我有隱藏任何矛盾情感的權(quán)利和義務(wù),對我來是“擁有”是一個多么奢侈的詞,在那個“減負”“減壓”之身四起的時期,我只能說無形的壓力成就了我的放棄!芭紶栁乙矔肫鹚边@是我至今說過的唯一的關(guān)于她的話了。
走得干凈,倒也覺得我的犧牲是一個美麗的,蒼涼的手勢了。
中秋節(jié)前,收到一條朋友的短信。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老毛,我在賞月呢!”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欣喜和安慰?粗绦,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離開福建的前一天晚上。已經(jīng)十二點多了,朋友打電話給我問我明天什么時候離開,我說九點半,他執(zhí)意要送我,我本想婉言拒絕的,但他說:“這次離開如果不送你的話,就要等到明年了!”我看著窗外的明月,我想那時他也在看著明月的。彼此沉默。于是幾小時之后的車站便多了一個人看我離去的背影了。
我回了個電話,又開始了無里頭的聊天之旅。一聊又是一個晚上,只是少了點雨,多了點距離,“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的意境在結(jié)束通話后還縈留在我腦海里,像云霧一樣,時時不得散去。曾經(jīng)的理想,曾經(jīng)的追求,那些時時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笑容,那些我還未曾忘記的名字,那些曾經(jīng)流行的話語,那些一起唱過的歌,突然間,像被施了魔法,像浪潮一般涌入我的鼻孔,我的咽喉,我的心臟,我的每個細胞,一時間不知所措,竟讓清晨的霧氣潮濕了雙眼。
英國詩人赫巴德說得好:“彼此無所求的朋友才可能是真正的朋友!蔽矣泻芏嗯笥,從福鼎到管陽再到柘榮,從福建到上海,就算我身無分文,也可以享受賓客之禮。然而,朋友多絕非是交友的目的。羅丹說:“什么是雕塑?那就是在石料上去掉那些不必要的東西。”我們是一塊石頭,需要通過朋友的手在自己身上鏤上精美的花紋來實現(xiàn)我們的價值而不是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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